在皖南事变中,皖南新四军余名官兵经过英勇搏斗,约人从8万顽军重重包围、疯狂进攻中,杀出一条生路冲出重围。

一、第一纵队突围

皖南新四军北移时组建的第1纵队,即原新四军第1支队,下辖新1团和老1团,共人,由傅秋涛任司令员兼政委。

全军从云岭抵达茂林后,军部在茂林的潘村召开了纵队首长会议,部署各纵队的行军战斗任务,决定第1纵队作为先锋,1月6日傍晚开始行动,7日拂晓通过裘岭。

可是顽军第40师已于6日占领了裘岭。7日,第1纵队通过裘岭时即遭顽军第40师第团截断,致第一纵队一分为二:

(一)老一团

老1团在纵队司令员傅秋涛的领导下占领了榜山,与顽军第52师激战。

9日,顽军对我1纵举行全线进攻,占领榜山,我1纵退回裘岭,又与顽军第52师激战。

10日凌晨,老一团与顽军交火,我军拼命冲杀,先头部队和司令部虽冲出来了,后面的队伍却未能跟上,电台也未跟上。

傅秋涛率领司令部和警备通讯连共余人,转到旌德西北的一个大山里隐蔽下来。

傅一面派人侦察进一步突围的路线,一面派人四处收容冲散的指战员,不久陆续聚集约人。

其中有司令部参谋长王槐生,作战参谋吴泳湘,特务营营长饶惠潭,老1团团长熊应堂,老1团政治部主任肖怀希,股长黄吉民。

司令部与老1团的主要骨干基本上都突围岀来了。傅秋涛将这一部队伍,整编成一个战斗连和一个由干部组成的短枪队和一个警卫班。

他们一面在旌德附近的大山里打游击,一面找隐蔽干部,准备继续向苏南方向突围。

1月11日早上,这一部隐蔽的队伍,终亍被顽军发现,顽军调集2个团来包围袭击,我军损失严重。

到晚上清点人数时,只剩约人,其中伤员有约30人。傅秋涛派了几名卫生员护送伤员到另一个山上隐蔽,命令老1团的一个连长带着约30名战士先突围。

又命令特务营营长饶惠潭带着一个约20人的短枪队侦察去苏南方向的路线。

结果这两支派岀去的队伍基本被消灭,隐蔽在另一山中的伤员全部被俘只有特务营营长饶惠潭跑回来了。

这时已快过春节,鹅毛大雪把山路全部封没了,顽军趁机对仍隐蔽在山上的约50名指战员多次进行纵深包围和封锁。

傅秋涛把剩下的人分成两组,傅秋涛和政治部主任江渭清带着30余人隐蔽在一个山头,老1团特派员张志荣和司令部机要员张祖池等约10人隐蔽在另一个山头。

两个山头相距四五十里,准备在天晴雪融时下山汇合,向苏南前逬。这时天寒地冻,又不敢生火,吃的也极为困难。

春节过后不久,傅秋涛和江渭清隐蔽的山头传来阵阵枪声,后来才知道他们又遭顽军4个团包围,傅秋涛立即下令转移。

张志荣和张祖池得知司令部转移,在老乡的带领下追赶,结果在一个山头的破庙里找到了江渭清。江说他与傅秋涛在突围中,又被冲散。

由傅秋涛率领的这一部,决定向宣城方向突围,顽军在宣城附近的山地与平原之间,设置了数道封锁线,使我进退两难,欲乘机歼灭我军。

由于此时傅秋涛所率领的这一部分指战员,实力已是十分单薄,不能再与顽军硬拼,只好饶道而行。

结果部队绕道经孙家埠,渡过水阳江,突破了顽军封锁线,过了宣城,进入靠近江苏的当涂县境。

傅部抵达当涂县境后,蒋匪当涂县头头组织地方武装来拦阻。

傅秋涛当即向他们公开宣称:“我们是新四军先头部队,后续大部队随即就到,你们如果一定要为难,休怪我们开火,其后果你们仔细想一想。”

当涂县蒋匪县长听了这番话,态度立即软下来,说:“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们不能不执行。”

傅秋涛进一步晓以大义,说明我们皖南新四军北渡,是到江北去抗战,去消灭我们共同的敌人日本侵略者,你们不应拦阻。

结果,当涂的地方武装散开让路,傅部抵达东坝。

在东坝,顽军第52师的1个团和挺进队又来拦阻,战斗又打响了,由于寡不敌众,我一个营长被抓走(后逃回),傅部突围到下坝。

在下坝,又遇到了顽军的封锁线,此时,正好有当地老百姓的大力相助,用小船将我军分批偷渡,过了封锁线,找到我江南部队。

以江渭清为首的这一路突围部队,以后又逐渐聚集了一些失散的指战员共约20余人。

他们中有江渭清、熊应堂、吴泳湘、饶惠潭、黄吉民、张志荣(老1团特派员)等人。另外还有1个机枪班长、1个军需、一个侦察员、1个卫生员和3个机要员。

江渭清把一个实在无法走了的警卫员留在一个破庙里,请一个老和尚照管,他领着其他的指战员继续行军突围。

江对指战员们说:“这次部队损失严重,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但我还是政治部主任,我有责任带领你们突出重围。大家要同生死、共患难。”

这纵队伍分成两个班,爬过许许多多的重山峻岭、穿过无数的穷乡僻野、羊肠小道,与寒风冻雨斗,与饥饿疲劳斗,终于从旌德、宁国、经广德,抵达溧阳的竹箦桥。

这时已是2月中旬了,在竹箦桥,江渭清等找到苏南根据地溧水县县长许维新。

指战员们一见到自己的县长,热烈拥抱,泪水不禁夺眶而岀,激动万分。

许县长告诉江渭清,傅秋涛司令大约在半个月前,带着8个人抵达我军第16旅旅部,现正在苏南太福地区。

在许县长的安排下,江渭清等在宜兴找到第16旅旅部。这时中央已重建了新四军,将原来的纵队,扩建成师。

过了几天,第6师师部来电,指示突围出来的部队都迅速到师部集合。

江渭清等在第16旅的护送下,渡过太湖,于2月下旬在无锡南的黄土塘,找到了第6师师部。

过了一个多月,新四军第十六旅陆续收容了余名老一团和纵队部的干部战士。

(二)新一团突围

新一团突围也是历经千辛万苦,不过他们的团长张铚秀有勇有谋,带了不少人突出重围。

裘岭激战后,1月8日,第1纵队奉命向榔河桥岸顽军发起冲锋。经过苦战,我军占领几个山头。

当部队正向东南方向转移时,傅秋涛司令员突然来到新1团,下达叶军长关于部队迅速组织突围的指示。

傅司令员对张铚秀说:“张团长,你把原来的阵地夺回来,掩护主力突围,待纵队和老1团过后,你们随队跟进。”

又说:“我们突围岀去后,在对面的山头燃起3堆大火,以示联络信号。”

可是,顽军第40师第团突然将第一纵队拦腰截断,新1团返回裘岭一带苦战3天之后,始终未见对面那个山头燃起3堆大火。

这时顽军猛攻榜山,新1团在榜山与顽军激战,团政委丁麟章、参谋长徐赞辉先后负伤,部队伤亡很大。

张铚秀见团政委、团参谋长已无法行动,就地紧急作了妥善安排。

以后张铚秀与纵队军法主任雷根商量,建议由他接替政委。继续率领部队突围。

这时,新1团战斗减员迅速增加,给养已断,弹药也严重不足,形势变得更为恶化;

另外,同上级的联系已完全中断,与友邻兄弟部队也失去了联旁。张铚秀同其他团首长商量如何突围的问题。

当时摆在新1团面前。有两个突围方向:一是从东南方向继续向旌德、宁国突围,但这条路线是人生地不熟,路程又远,还要跨过几条大河,若沿途顽军重兵阻截,后果难以预料;

另一条路线,是从西北方向打出去,向铜陵方向突围,这条路线人熟地熟,即使部队打散了,因当地群众关系好,也可隐蔽起来打游击,也有迂回余地。

当时西北地区为蒋匪川军部队防守,川军战斗力虽较强,但估计我军冲岀包围后,他们不至于尾随追击。

新1团作了这些分析比较后,决定从茂林地区向西北铜陵方向突围。

1月12日,新1团从榜山开始突围,冷雨霏霏,寒风凛冽,战斗打得十分艰难。我军以一当十,与敌顽拼个你死我活,势不两立。

在激战中,新接任的团政委雷根,身中数弹,光荣牺牲。

战斗7天7夜之后,才突岀重围。

部队由大顶山的西南方向转移,以后经铜山、小河口、青阳,向铜陵方向继续突围。

从皖南地区到铜陵、繁昌一带的长江边,不过多里路,新1团却走了整整1个多月。无休止的奔波,战士们已衣不蔽体,许多战士战伤、冻伤、脚板磨破、疾病缠身。

2月底,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新1团所剩的余名指战员。渡过长江,抵达无为地区。以后编入新四军第7师。

到年5月,第一纵队两个团余人,成功突围的约为余人。

二、第2纵队的突围

第二纵队即原新四军第二支队,由新3团、老3团和军部直属队组成,计4余人,其中战斗部队人,军部人员2人。

1月12日晚,在狮形山军部召开的团以上干部紧急会议上,叶挺下命令突围,其总的部署是:

第2纵队新、老3团组织起来打正面,军部跟进;教导总队负责打掩护;山上的部队原地坚持,以牵制敌人。

各部以石井坑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突围,总的方向是江北无为。

2纵队根据军部指示,召开营以上干部会,决定由新3团分左右两路,打头阵向西北方向突围。

左路由新3团第2营营长巫希权、第1营副营长张玉辉率领多人,经高坦北向茂林方向突围;

右路由新3团团长熊梦辉,参谋长张日清,政治部主任阙中一率领新3团3营和老三团2营人,经凤村向章家渡方向突围。

纵队司令部随后,同右路一起突围,老3团两个营奉命为纵队司令部殿后。

这时,第2纵队的干部有:司令员周桂生、政委黄火星、副司令员冯达飞、政治部主任钟得胜、供给处主任潘友宏、作战科长王培臣。

新2纵队突围的总目标是江北无为地区,如果打散了,各部都朝这个方向走。纵队司令部要各路独立作战,顽强战斗,坚决完成突围任务。

13日黄昏,右路率先突围,这时许多兄弟部队也加入了这一路的突围队伍,各色队伍约有人。

当这路突围队伍冲上狮形山西北高地时,遇到正北、东北、西北三个方向的顽军第师、第师的几十挺机枪火力的猛射,我首次攻击受挫。

经研究,决定集中火力向西北之敌第师的方向突围。新3团团长熊梦辉和纵队作战科长王培臣带队,沿香炉墩的东侧山脚向西面的高地冲杀。

经几十分钟战斗,攻占了该高地。残敌向西北方向逃窜,我军也沿着高地的山腰向西北方向前进。

这时,第2纵队司令周桂生、政委黄火星等0余人被顽敌火力隔断,阻于香炉墩以南凹地。

以后又在另一树林里遇到了纵队副司令冯达飞、政治主任钟得胜及新3团的干部、战士约多人。

这部分指战员在此树林里遭到顽敌火力的两面封锁,无法前进。

因为面前的顽敌是同军,王培臣便学着用四川话喊话:“你打啥子哦!”

隐蔽在树林里的顽军大声反问:“你是啥子部队的?”王培臣说:“老子是第团的,我们团长是张昌德!”

顽军相信了,停止了机枪射击,我军趁此机会迅速前进。但走了几里路,又被设在凤村东北的顽军哨排阻住。

哨兵大声喊道:“你们是啥子队伍?先过来两个人!”熊梦飞团长命令两个侦察兵前往对付,他们一走到哨所跟前,未等对方说话,就叭叭两枪把顽军哨兵打死了。

顽军在睡梦中被枪声惊醒,仓促应战,但这时熊团长已带着部分队伍分左右两路猛插到顽敌背后,一阵猛射,这一个排的顽军大部被打死,我军绕过凤村,直奔章家渡。

14日晨,天刚破晓,第2纵队的右路部队冲到了章家渡,面前即是青弋江的上游舒溪河。

部队作了新的部署,决定以冯达飞、钟得胜率百余人在南岸掩护,以熊梦辉等率百余人先行强渡舒溪河。

当这部突围队伍冲到河边时,原来所搭的临时浮桥,早已无影无踪,要过江,只有武装泅渡了。

指战员们顾不得冰冷的江水刺骨钻心,毫不犹豫地下水泅渡。刚到江心,顽敌新7师埋伏在对岸草丛中的轻、重机枪齐发,几十名指战员应声倒在冰冷的江水中牺牲。

其中的指挥员、干部有新3团供给处薜主任、新3团第2营副营长黄步忠。

强渡没有成功,部队撤回南岸。此时,南岸凤村、茂林方面的顽军迅速赶来,我军背靠舒溪河,南临大敌,形势十分不利。

此外部队已被分割成数股,冯达飞、张日清、王培臣等均已被打散,部队不得不分散突围。

由钟得胜、熊梦辉、阙中一和纵队供给主任潘友宏所领导的一股,迅速转移到章家渡下游的丁家渡附近。

以后这一部分队伍白天隐蔽在山上,夜间继续突围,成功抵达无为的东乡。

不幸的是熊梦辉突围到江北不久,在一次与地方顽军的战斗中,不幸中弹牺牲。

第2纵队右路军总计突围出一百余人。

第2纵队左路军的突围战斗,也是一篇英勇壮烈和充满曲折的史诗。

1月13日黄昏,这一路部队以9挺机枪在前面开路,刚冲过石井坑,翻过一个山头,就遭到顽敌重机枪的封锁。

因为是晚间,从顽敌阵地伸岀的火舌,就像一条条赤练蛇,向我军方面伸来。

此地是我部突围的交通要道,不打垮这股顽敌的拦阻,左翼突围队伍就有全被歼的危险。

大家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打掉这个拦路虎。前面的同志倒了,后面的同志又即跟上去,同顽敌展开殊死战斗。

我们的机枪、手榴弹终于把顽敌阵地的車机枪打哑了,一鼓作气冲到了茂林镇,军部直属短枪队的多人已跟着这纵队伍冲岀来了。

这时,老3团第7连连长鄢庆陵所率的多人、第6连连长肖恒辉所率领的多人,因向凤村突围中受阻,在折回的路上与笫2纵左路军汇合,左路军的力量更大了。

左路军随即向顽敌第师师部所在的一所大院冲杀过去。

当时这个司令部的兵力不多,我军猛冲进师部大院,顽军死的死,伤的伤,有的狼狈跳窗逃窜。司令部的电话总机、七八部电台被我炸毁。

战士们听到一个逃兵喊:“师长还没得出来!”于是端起机枪便朝大院门窗猛扫,颗颗手榴弹在大院内开花。

我军俘虏多顽敌后,不敢恋战,带上俘虏和缴获,迅速向章家渡冲去。

14日黎明前,第2纵队左路突围军抵达章家渡南岸,江面迷迷蒙蒙。

战士们看到舒溪河边有一条大船,于是上去解开绳索,想用它来渡江。

不料立即被顽敌发现。一梭子弹打了过来,左路军突围领导人新3团第2营营长巫希权和第1营副营长张玉辉果断决定,部队改由灰沙洲过江。

部队刚要到渡江地点,正逢蒋匪新7师的一部岀操,由于雾气很浓,他们看不出我们是什么部队,厉声音喊:“你们是那个部队的!”

带路的俘虏电话兵按我军的命令回答:“老子是第师的!”对方信以为真,未再过问。我2纵左路部队迅速淌水过河。

这时,指战员们已六七天未吃过饱饭,有的吃了几把生米,有的吃了些油豆腐、红枣,肚子都扁扁瘪瘪,现在又浸泡在冰冷的江水中,全身麻木,实在难以支持。

走到江心深入,江水齐耳,只见指战员们,有的把长枪顶在头上,有的举起短枪,艰难地淌过了舒溪河。

巫希权率领的部队,上岸时不足人,老3团的第6、第7两个连也跟着过了河。

渡过舒溪河,我军占领了南山岭背后的高地,与顽敌战斗了一整天。15日晨,部队转移到中村对面山下的一个小村落里。

中村原是新四军军部教导总队部所在地,十天前,当指战员们离开此地整装北移时,军民们挥泪惜别的情景历历在目。

因此当突围部队一进村,老乡们立即迎上来,亲切地问寒问暖:“同志们!你们辛苦了,蒋匪要消灭抗日的队伍,这是什么世道!他们站在鬼子一边去了!”

乡亲们见战士们几天未吃什么,把一罐一罐的锅杷粉也送来了。

战士们一边吃,一边热泪滚滚。乡亲们说:“同志们!这是我们的心意,我们实在也拿不岀别的什么!”

张玉辉副营长说:“乡亲们,新四军是打不垮、杀不绝的,我们一定还会回来!”

为了防止顽敌跟踪追击,突围队伍不能在中村久留,很快就转移到黄土山脚下的梅村附近,在一个竹林里宿营。

竹林里阴湿冰冷,地上长满苔藓,指战员们把竹叶扒成堆,又垫又盖,终难成眠。

翌日天不亮,部队立即起身朝正北方向继续突围。至天明,又隐蔽在北贡里岭下的树林里。

北贡里在云岭北面约20里处,新四军军部在云岭的时间很长,对这一带的社会情况比较熟悉。

这里的一个伪保长,极为反动,经常为日寇收集新四军的各种情报。

突围部队抵达北贡里后,有的战士提出要趁机除掉这个坏家伙,既能为民除害,还能没收他的粮食、钱物,解决我们眼下的困难。

天黑后,几个壮实的侦察员带着武器开始行动,但这个狡滑的伪保长闻风而逃,战士们只背回一些粮食和炊具。指战员吃到香喷喷的热饭,真好似过了一次年。

这时,第2纵队的左路均早已打散,由新3团第2营营长巫希权领导的一路,在北贡里岭北的何家湾附近与顽军交火,顽军被打死打伤的许多。

第1营的战友闻讯后迅速去支援,左路突围军的两部主力又会合了。

巫希权和张玉辉商量,将余人的队伍编成1个营,共3个步兵连和1个短枪连,由巫希权任营长,张玉辉任教导员,鄢庆陵任副营长,部队立即向水龙山前进。

旧历腊月底,突围部队抵达离长江南岸不远的狮子山。

狮子山气势雄伟,青翠的山峰直插云霄,山上的万壑松柏,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数百名突围战士,就隐蔽在这里。对面就是我们的突围目的地无为。

为了能迅速北渡到无为,营部派岀7个侦察员到沙洲去找游击队协助寻找渡江船只。

侦察员正准备渡江时,蒋匪的繁昌县头头发现了隐蔽在狮子山的我突围部队,并迅速派人来劝降。

劝降信上写着:“前有大江,日军封锁;后有重兵,随处扼守;贵军长已经投降,你们大势已去,当此之际。君等去路唯有降耳!”

同志们看了这封信肺都气炸了,连忙将信撕得粉碎。

不过营部领导认为,既然顽军已发现了我们,我们也不必跟他们硬拼,何不将计就计,与他们磨蹭一下时间,以便争取渡江的准备时间。

为此,营部将繁昌县两个送信的家伙叫到跟前,假意提岀两个条件:1.给我们突围部队每人发25元;2.不得将我部突围情况向上报告。

这两个送信人当即答应了第1条,关于第2条他们提岀要我突围部队的花名册。

营部领导痛快答应,给了他们一个假花名册。

两个送信人走后,营部派到沙洲寻找游击队的侦察员回来了,说游击队的叶连长用元银元雇好了两条大木船,引渡战友们过江。

不久,两个劝降的坏家伙领着一个“秘书”又来了。突围部队正准备渡江,给他们劝降的回答是3颗穿心子弹。

旧历腊月28日夜晚,朔风怒号,大雪纷纷狮子山上的林海,发岀奔腾澎湃的呼啸。

左路突围大军飞快抵达江边。只见两艘大木船早已停泊在江边等候。

巫希权率领的多指战员、和张玉辉率领的多名指战员分乘这两条船,升起风帆,乘风破浪地向江北疾驶。

由于激流顺风,江上夜色朦胧,其中一条船竟撞在停泊在江心的敌舰上。

战士们情急智生,迅速让船老大拨转船头疾驶。敌舰上的鬼子兵,也许是因为天寒地冻、风大雪大,蒙头睡死,竟不知晓撞船之声。

阴历腊月29日晨,第2纵队左路军分乘的两艘木船,先后抵达长江北岸。

当突围队伍整整齐齐地在长江北岸行军时,日寇停在江心的军舰才发现了我军,一阵炮声掠过晨空。

战士们风趣地说:“就要过年了,鬼子们为我们放爆竹庆祝哩!”

到年5月,第二纵队(不含军部)原有余人,总计突围出余人。

三、第3纵队的突围

北移时的第3纵队,由老5团和军部特务团组成,纵队司令张正坤,政委胡荣,参谋长黄序周,政治部主任吴奚如,总兵力为人。

第5团以闽、浙、赣苏区的老红军为主干组成,是一支久经战火考验,有丰富作战经验的队伍。

1月6日,皖南新四军北移进军丕岭时,军部指示第5团作为全军后卫,随军直属队向丕岭方向运动,任务是随时准备迎击尾随之敌,保证军部所在的中央纵队后翼的安全。

当新3团打星潭时,第5团奉军部命令准备强渡徽水河去支援;后因军部在攻打星潭问题上意见不一致,第5团又折回来,经里潭仓抢占高岭。

从1月8日至10日,第5团在高岭阻击战中,一度挡住了从太平方向来的顽敌,作出了重大贡献和牺牲。

第5团从高岭撤下来后,11日拂晓转到石井坑,叶挺命令第5团前往东流山主峰东头山接防,换下教导总队,掩护其他兄弟部队休整。叶挺命令第5团一定要坚守住东流山。

第5团接受坚守东流山的任务后,面对装备好的强敌第40师,毫无畏耀,以强大火力。从12日上午起一连打退了顽军十几次冲锋。

顽敌对东流山发起总攻,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以整营、整团的兵力轮番攻击;第5团沉着应战。又打退顽敌的总攻。

13日下午,第40师增加了兵力,在猛烈炮火掩护下,再次对东流山发起进攻。

这时的第5团寡不敌众,第2、第3营均伤亡过半,6个正副营长中,第1、3两个营的副营长壮烈牺牲,其他4个正副营长中,3人受重伤。

叶挺下令分散突围之后,第5团所剩兵力即从石井坑四散突围。

第2营营长陈仁洪胸部受重伤,已不能行动,副营长马长炎肩部也受重伤,他们在通讯员的扶持下,带着一个侦察排共约30人开始突围。

这纵队伍,开始隐蔽在离石井坑约20里的石板坑。这里林密坡陡,丛生着松树、冬青、竹子。

当顽敌上来搜山时,因我军这股部队人数不多,又隐蔽在茂密的丛林之中,未被顽军发现。

一天夜里,天忽然下暴雨,开始是战士们张口接雨水解渴,以后山水漫流,战士们无法栖身,就把一颗颗松树扳倒,坐在树枝上过夜。

由于部队过青弋江时,为了便于过江,战士们已把棉衣内的棉花掏空,现在穿着单薄的衣衫在雨中过夜,一个个冻得直打哆嗦。

天亮时,突然又下起鹅毛大雪,战士们的脚埋在雪里,许多人被冻伤了。

有的战士说:“我们干脆下山跟敌人拼了吧!拼死比在这里闷死好得多。”

陈仁洪安慰大家:“党要我们隐蔽突围,保存力量,我们要坚持,打日本鬼子要我们坚持!坚持下来就是胜利!”

在山上,吃是最难解决的问题之一,指战员们从山下挖来生油菜,放点盐,揉一揉就往嘴里塞。

生油菜又苦又涩,还有一股生辣味直往鼻子里钻。营首长鼓励战士们:“来!看谁吃得快、吃得多!吃下去就是胜利!”

有时战士在山上拾些松果作诱饵捕老鼠,这办法挺灵,一夜总能捕上六七只。老鼠剥掉皮,用火一烤。是最好的美餐了。

后来,突围部队与山下的老乡接上了关系。他们送来吃的东西,情况就好多了。

大约到1月底,顽敌的包围松了一些,白天放哨,晚上就撤了。

陈仁洪营长命令一部战士下山买粮和打听消息。不料其中的几个战士被顽敌捕去。残忍的敌人,先是狠狠地吊打,要他们供岀突围部队的隐蔽地。

战士死也下说,敌人竟用烧红的擦枪通条从两个战士的胸部里捅进去,活活把这两个战士给捅死了。

敌人的残无人性,只会更加强战士们的突围决心。

2月中旬的一个夜晚,陈仁洪率领的这支突围队伍,下山来到一个叫凤木匠的家中,遇到军部江东北等2人以及第2营指导员吴生茂、第一营的一个连长彭司宝。

他们讲述了所了解的一些部队的突围情况,并告知军部领导人项英、周子昆、李志高、谢忠良、杨林汉等,就隐蔽在离此地约三四里的地方。

危难之中,战友突然相逢,实在高兴,特别是得知了军首长的消息,更是喜上加喜,恨不得插翅飞去,见到军部领导人。

过了两天,第2营副营长马长炎在梅树坑里的沙狮坑,先后见到了李志高、谢忠良、杨林汉和项英、周子昆等。

项英询问了第5团的突围情况,并指示:现在顽军封锁严,要先坚持,以后寻机突围。

之后不久,陈仁洪、马长炎等领导的队伍与军部的突围队伍合起来成立了一个临时党总支,由杨林汉任支书,李文英任宣传委员马长炎任组织委员。

3月初,项英等转移到一个叫蜜蜂洞的地方。他嘱咐2营的突围部队暂时继续隐蔽,等找到地方党把敌情弄清后再突围。

他还要大家好好保重身体,彻底养好伤,不要暴露目标。

但3月中旬的一天,李志高、谢忠良等来到陈仁洪、马长炎等的隐蔽处,告知一个极沉痛消息,项英、周子昆已被叛徒杀害。

3月下旬,陈仁洪和军部突围人员,先后找到了地方党组织和当时留下来坚持皖南斗争的皖南特委委员孙宗溶。

大家在一起研究了突围计划、路线,决定从章家渡的西边过河,经南陵、由繁昌渡过长江到无为。

同时决定留下刘奎、李建春、黄诚等在皖南地方党领导组织游击队,继续坚持皖南地区的抗日武装斗争。

4月底的一个晚上,陈仁洪和军部突围人员共70人,集合在凤木匠家中,开始了北移的大突围行军。

凤木匠一家看见皖南新四军还有这么多人,又惊又喜,专门炒了一袋子糯米送给这支突围大军。

陈仁洪等表示无论如何不要,凤木匠扛起米袋就往外走,还坚持要给同志们带路。

临行前,凤木匠的老父亲拄着一根木棍,送同志们岀村外,含着眼泪说:“愿菩萨保佑你们,到江北找到大部队,早日再打过来。回来时,可不要忘了我们,一定要到我家里来。”

当晩,这支突围部队绕过顽敌的封锁线,冲出了顽敌的包围圈。

一路上,凤木匠抓着炒米,一把一把地往战士们的口里塞,往他们的口袋里装。

天快亮时,抵达章家渡,在过江时,与凤木匠分手了。战士们渐渐远去,只见凤木匠还站在河边频频招手。

突围部队在云岭的中村山上隐蔽休息了一天,第二天赶到南陵的何家湾,第三天住在板石岭与铁门闩之间的一个庙里,第四天从繁昌的泥埠桥过江到无为的白茹洲。

翌日,这支突围队伍,在三宫殿的胡家瓦屋,见到了事变前在无为东乡临江坝成立的渡江指挥部的曾希圣指挥和孙仲德副指挥,向他们汇报了这纵队伍的突围情况。

以后这纵队伍编入新四军第7师。

第3纵队的第5团是分散突围的,各小分队突围时的战斗、遭遇是不同的,但艰难困苦、曲折、牺牲,大体上差不多。能成功抵达江北的只有人。

我们再看看第3纵队特务团部分指战员的突围情况。

特务团是第3纵队主力之一,这个团的团长刘别生、副团长兼政委张闯初,团主任参谋杨采行。

1月4日晩,特务团在铜山地区集中,军部给这个团下达的任务和行军路线是:

进占樵山、大麻岭,佯攻太平,使顽军产生我北移部队要攻占黄山、太平的错觉,转移其视线和兵力,以便全军右翼安全转移。

特务团在抢占麻岭和保卫麻岭时,很快占领了麻岭主峰,给顽军以重创。

1月6日,军部在茂林召开的军事会议上义作岀决定:第1纵队全部岀裘岭,第2纵队出丕岭,第3纵队的第5团为全军后卫,特务团出高岭。

这样,特务团从麻岭撤出,向高岭方向前进。

特务团抢占高岭,在随大军向星潭前进中,一路激战,战斗也较为顺利,沿途将阻击之顽军一一击退。

其中特务团第一营,在抢占丕岭和守卫丕岭的战斗,打得极为英勇出色。

6日午后两点,攻占星潭的前锋,离星潭仅15里,接着有的兄弟部队还打进了星潭。

7日,军部突然下令,部队放弃攻星潭,全军向后传,后卫变前卫。

特务团有的撤回濂岭,有的从丕岭撤岀,向高坦行进,军部决定,全军向高坦、茂林方向突围,改由铜陵、繁昌间北渡。

但这个决定为时已晚,全军已处于四面包围之中。以后,全军在石井坑与顽军苦战。石井坑周围的阵地,许多被顽敌冲破、占领。

13日,叶挺命全军由石井坑从四面八方分散突围。

特务团第1营从丕岭撤出后,由南向北,经星潭仓、外潭仓向高坦转移。以后又转到大康庄,隐蔽在一个山头上。

战士们经过连续几昼夜作战、行军,一个个疲惫不堪,三三两两坐在坎凹里休息;饿了就挖野菜、草根充饥。

1月14日,第一营营部正、副营长和营军事主任教导员蔡园在这里召开会议,作了如下决定:

将现有全营人员进行战斗编组,人手一枪,多余的枪埋起来;组成3个战斗分队,分别由营长、副营长和蔡园率领,

相机穿插敌后,分散游击。

3个战斗分队分手后,蔡园所率领的分队冒着纷飞的大雪和刺骨的寒风向大康庄附近的一个无名高山要隘方向突围爬山涉水,谷伏夜行。经历了整整3个昼夜。

第4天,因为饥饿和疲劳,部队实在走不动了,在一个树林里隐蔽。

蔡园派出2名战士下山了解敌情,并搞回一点吃的。这2个战士在山下一个无人竹棚里,看到竹棚里的一角有覆盖的新土和石头,扒开一看,下里埋着一袋黄豆。

战士们当然知道黄豆是谁埋的,留下两块银元,将黄豆背上了山。

山上的战士如获至宝,可惜不敢生火,又腥又涩的生黄豆,吃起来也还是津津有味。

在山上隐蔽时,蔡园率领的这支小分队又收留了两个新战友,一是军部教导总队的管理员陈云飞,一是教导总队的一个学员。

一天晚上,部队正要整装待发,忽然有10多人打着一一个小灯笼上了山。部队立刻做好应战准备。结果,上来的是山下的老百姓。

他们说:“新四军同志们!我们早就知道你们在这一带山沟里转来转去,忍冻挨饿。可是蒋匪部队驻在村里,我们无法出来。今天是大年三十,他们都到镇上过年去了。我们趁这个机会,送点吃的给你们充饥,表表我们的心意,都是自家人,你们就别客气了!”

乡亲们的深情厚意,使战士们激动得热泪直流。

以后蔡园率领的这个小分队,在一位老乡的引导下,一夜竟走了多里,登上了戴家汇附近的一个山凹小村。

这里本来是一个敌、顽、我“三不管”的地方,战士们因20来天的奔波,一进村便席地而坐睡着了。

一阵猛烈的枪声把战士们惊醒,原来一股顽军奔袭包围了这个分队。

我军沿着应战,顽军又用火攻,战士们没有退路,一个个钻逐黑呼呼的石洞。

忽然,从黄浒、赤滩、顺安敌占区传来猛烈的枪炮声,由远而近,愈来愈密。

原来日伪军出动了,他们本来是来配合顽军夹击我军的,但顽军以为是来消灭他们,勇于内战,怯于外战的顽军,连忙收兵撤退。

夕阳西下,蔡园率领的这个分队,从各自隐蔽的地方走岀来,蔡园清点人数,第2连连长、副连长等20余名战友壮烈牺牲。

这个分队所剩的10几名战士,在蔡园的率领下,在春节后不久,抵达长江南岸的繁昌乡下。

在这里,江北新四军游击纵队派来的联络员找到了蔡园等人。在他的协助指引下,先在江边的泥埠桥隐蔽,黄昏时,趁敌伪巡逻艇驶过江面的空隙,登上小船,分批抵达江北。

以后,这批战士编入新四军第7师。

顽军在石井坑一带将我军重重包围之后,特务团的第2、第3营奉命在长龙山一带阻击顽敌。

1月13日深夜,石井坑西北的章家渡方向,突然传来激烈枪声。军特务团判断,主力部队可能已向章家渡方向突围了。

特务团派岀几名侦察员下山侦察,他们回来报告:军部指挥所已经转移,山下还有警卫、侦察、通讯各1个排奉命坚守,没有命令不许撤退。

此时,特务团与军部已失去联系,无法得到军部的指示。特务团第2、第3两个营,经考虑,决定向石井坑方向突围,准备在铜陵。繁昌间北渡。

正当队伍集合准备突围乏时,第2纵队政委黄火星从章家渡方阿撤下来了。

黄告知:13日包围石井坑的各路顽军,向我军发起猛烈进攻,我军死伤严重,阵地纷纷被占领,军指挥所已命令各部分散突围。

黄火星和整个第2纵突围到章家渡后,遭顽敌阻击,被打散。

13日晚,特务团第2、3两营多指战员,趁夜幕朦胧,撤出长龙山阵地,沿一条小山路,奔向石井坑。

途中,特务团抓到1个顽军俘虏,他说:13日黄昏,新四军撤离石井坑后,第师等顽军主力已调往章家渡方面,石井坑只留下少数部队担任警戒。

特务团第2、3两营多人,由顽军俘虏在前面开路,摸索着问石井坑行进。

突然。前面传来哨兵的喊声:“什么人!站住”。俘虏兵按照我军早已叮嘱的吩咐答道:“自己人,我们是第师的,不要误会。”

部队刚过哨卡,顽敌发现受骗了,一阵机枪扫射,但这不过是马后炮罢了。

部队前进不远,又与顽军一支送弹药的部队遭遇,特务团无法隐蔽,只好先发制人。利用俘虏与顽军问话、答话之机,给顽军打个措手不及,顽军寻路逃遁。

1月14日上午,特务团这纵队伍通过油坊镇,于中午抵达小岭。在小岭休息时,乡亲们见到衣衫褴褛、疲惫不堪的新四军突围队伍,格外的亲热。

许多人跑来问长问短,关心地说:“你们都突围出来了吗?一共突围出多少人?你们都是好人,蒋匪打你们。没良心。”

要说的话还未说完,干米饭、锅杷、菜肴,就从一家家端出来了。

部队不敢在一地久留,继续向铜、繁方向前进。经一夜急行军,于1月15日下午,抵达铜陵县,与当地党组织取得联系,并遇到特务团的部分零散突围人员。。

滔滔东去的大江就在战士们的眼前了,江北有新四军的好几个纵队准备迎接和等待他们,只要平安渡过长江,就是胜利。

关键问题是日寇早已知道皖南战事,知道皖南新四军突围部队要渡江北去。

鬼子们早已将长江南岸的船只拖走,并加强了长江江面的警戒。江上每隔五六里地就有一艘军舰停泊监视,炮艇日夜在江心穿梭巡逻。

怡好,有几个船工将自己的船沉在江中,未被日寇拖走,现在子弟兵要过江,便偷偷取出船中的石块、泥土,把船洗刷得干干净净,藏在江边的隐蔽处。

战士们摸清了敌舰巡逻规律,决定于1月19日凌晨三四点,趁江雾浓浓之时强渡。

这天天不亮,鬼子的巡逻艇刚过去,特务营第2、3营的突围战士开始第一批试探性偷渡,并获得成功。接着第2批、第3批也安全抵达北岸。

军部特务团在皖南事变中总计有人成功突围。

四、小结

皖南事变中,我北移部队第1、第2、第3三个纵队,加上军部机关及教导队共余人。

在战斗中,一部被打散,大部在战场上英勇牺牲和被俘。

突围到江北和苏南的约人,其中第一纵队余人,第二纵队余人,第三纵队余人,军部直属队70余人。

这人是分成许许多多的小组分散突围的,最少的只有几个人,最大的队伍是第2纵队由张玉辉、巫希权率领的左路军,有多人。

突围岀来的高级干部有:第1纵队司令员傅秋涛,政治部主任江渭清;第2纵队政委黄火星,参谋长谢忠良;第3纵队参谋长黄序周,政治部主任吴奚如,军部秘书长李一氓等。

这无数个突围小组、小分队,像三年红军游击战争一样,无衣无食,每日与冰雪斗,与饥饿斗,与遭遇的顽军、日寇斗,克服了人间种种罕见的艰难、险阻。

最后,他们终于胜利地回到部队,回到党的怀抱,又威武雄壮地驰骋在大江南北,英勇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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