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马孟廉
马鹿河在张家川县和清水县东部,是一条流经甘陕两省的河流。一条河流,三个名称,在张家川县称马鹿河,在清水县称长沟河,流入陕西省宝鸡市境内称通关河。
马鹿河,古名宁阳水,上游称马鹿河。发源于张家川县陇山西南麓糜叶子洼,由西北流向,转东南向,从马鹿乡寺湾村流出张家川县境,在秦亭镇秦磨自然村进入清水县境,到长沟村磨沟门出清水县境,汇入陕西省宝鸡市通关河,再南流宝鸡风阁岭入渭河。
马鹿河全长66.84千米,流域面积平方千米。马鹿河在张家川县境干流长34.14千米,流域面积.7平方千米,在清水县境干流长8.5千米,流域面积.8平方千米。
马鹿河在张家川主要支流:西岸有韩河、草川河、站沟门河、西沟河、马家河等,东岸有后河水、陈子沟水、长宁驿沟水、三股水沟水等,南岸有黄家沟、小南沟水等共37条。
马鹿河入境清水县秦亭镇秦磨自然村后,当地人称之为长沟河。在清水县汇入长沟河的主要支流有:罗泉沟水、轩辕谷水、白家河、鲁家河、盘龙沟水、罗塬沟水等10条河溪及5条支沟水。
马鹿河,由于发源于甘陕交界的大关山里,源头及沿岸林莽连绵,草甸纵横。良好的生态,把沟沟岔岔的溪水过滤得亮如星,绿如玉。两岸村落稀少,又无大型厂矿企业,这条河就成为一条无污染的原生态河。
在马鹿河上游张家川段,两岸的村落如同镶嵌着几颗璀璨的明珠,至今仍然熠熠生辉。
关山是关陇古道的自然屏障。关山以西,是为陇坂,山峦如涛如聚;关山以东,是坦荡如砥的八百里秦川。从陇县老虎沟一路徐徐而上,翻越关山,向西北下到山脚,有个村庄叫花园村,属张家川县马鹿镇辖。
花园村以南,四周峻峰合围,马鹿河水宛若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用纤纤玉指,在大大小小的石头上轻轻叩击,指尖就流淌出叮叮当当银铃般的乐曲来。村南河岸边,有一座不高的石峰,石峰西侧,有如刀切,石崖顶上悬出一方磐石,如冠如盖,磐石下面刻有太极八卦图案,周围环刻各种符号,如字,如画。
岩壁上镌刻着“太极八卦石”几个大字,涂染成红色,鲜艳夺目。顶上的太极八卦图,何时何人所刻?有待人们去考证。
太极八卦石岩旁,河岸边竖了一块牌,上面写着:“国家二级保护鱼类秦岭细鳞鲑保护区”。
河水向西北流淌,冲荡出一片西北—东南走向的大川,这是马鹿河在上游冲积成的最大的川——马鹿川。
马鹿,民间一直叫马鹿铺。这个“铺”并非店铺,而是古代邮递制度留下的印迹。宋代的驿传机构称为“急脚马递铺”,简称“急递铺”或“铺”。递送文书分为步递、马递、急脚递、水递四种。由此可见,马鹿铺的铺,留下了这里很早就是陇坂上邮递驿站的印记。
关于马鹿名字的由来,据《张家川县志》载:“马鹿原名马鹿坡,因历史上野生动物马鹿多而得名。”我个人认为,马鹿与马路同音。马鹿应该是秦朝“车同轨”的官道“马路”的转音。马鹿是古道,是古驿站,又是集镇,集市至今兴盛不衰。
在马鹿川的东南,有个有名的驿站:长宁驿。据《张家川县志·古道·驿道》记载,长宁驿道是汧陇道在张家川县境的东南支道,从陕西陇县曹家湾起,经咸宜关,越陇山,至马鹿长宁驿,再经清水至天水。据《秦州直隶州新志》记载,清代长宁铺为陇川至秦州到巩昌驿道上的驿、铺之一。
著名的边塞诗人岑参在《初过陇山呈宇文判官》中写道:“一驿过一驿,驿骑如星流。平明发咸阳,暮及陇山头。陇水不可听,呜咽令人愁。”
长宁驿是交通要塞,不光“驿骑如流星”,这里也是商人旅客歇息之地。商品买卖市井繁华,诸多文人墨客路过此驿,都留下了作品。
时光飞转,长宁驿依然是甘肃通往陕西大道上的一个站口。过往车辆,停下来,司机和客人,吃一碗牛肉烩菜,泡上油锅盔,大饱口福,又大快朵颐,再踏上旅程。
长宁驿边的甘陕大道,现已是双车道柏油大路。
马鹿河,流到清水,名字变成长沟河。河如其名,8.5千米的长沟河,两岸山岭,耸入云霄,把放荡不羁的蛟龙牢牢锁在里面。
长沟河上的支流——山门镇白家河,有两条源流。一条是白家河,一条是轩辕谷水。轩辕谷是轩辕黄帝降诞圣地。据《水经》云:“黄帝生于上邽轩辕谷。”《水经注》云:“黄帝出生地在上邽城东七十里轩辕谷。”《甘肃通志》载:“轩辕谷隘,清水县东七十里,黄帝诞此。”轩辕谷里的村民,世世代代生息在这里。
轩辕谷水有东西两支,发源于轩辕殿后的山丘东西两侧,在大殿前山麓,两水交汇,形成轩辕溪,一路向北流淌,在石岭北麓与白家河交汇,再向北,折东,投入长沟河。
长沟河是一条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河。这里水草丰茂,也曾经是秦人为周王朝饲马的地方。秦亭、秦子铺、秦家磨,就是秦人创业留下的印记。
长沟河,滋养了岸边深山的百姓,很早以前,这里的人们利用水力资源,在岸边修建了不少磨坊。秦家磨、王家磨、田家磨,这些村落地名,就是历史的名片。至今,长沟河的水力仍是绿色清洁能源。二十一世纪初,长沟河上,就建设了秦家磨、王家磨两座水力发电站。
长沟河与白家河交汇处,冲刷出一块小盆地。长沟村就坐落在大山环抱的小盆地里。村南的石山,酷似麦垛,当地人称之为“小麦积山”。
长沟河,展现给世人的是自然风光美。
春夏秋三个季节,两岸山岭上,碧草油油,林荫蔽日。从山巅到山麓,翻卷着滔滔绿浪。山花烂漫,百鸟鸣叫。河水撞击石头,激起簇簇白色浪花,水流声碰到石崖上,发出空旷的回音:哗啦啦——河床上的石头,小点的,如鸡如兔,大点儿的,如羊如牛,再大点的,如驼如象,更大的,如屋面如场院。经年累月,清水碧流,把石面抛得光光滑滑。坐在巨石上,听流水潺潺,看山披翡翠,闻百鸟争鸣,观细鳞鲑游泳,就有忘掉尘世纷扰,恍然融入青山碧水的惬意。
秋末初冬,又是一番盛景。霜染树叶,红如霞,黄似金,紫若茄,青如墨。满山遍野,彩旗飘飘,森林宛若为丰收的秋季举行着绚丽辉煌的庆典。
冬日的长沟河两岸,林莽进入了休眠,下两三场雪,雪就在森林里住了下来,皑皑白雪,给森林盖上厚被,装点出粉妆玉砌的晶莹世界。
长沟河,目前已成为旅游胜地。
春游长沟河,春风暖意融融,春雨如酥如琼,润泽大地,树木绽叶,新芽破土,在这里漫游,一定能看得见春的勃勃生机,听得到新春呱呱坠地的声音,闻得到春的芳香。只要你有兴致,踏进大森林里,总有你喜欢的山珍:五倍子芽、乌龙头苞、五叶儿、漆芽儿、蕨菜……只要你留心,脚下的土地上,到处都有野蔌:荠荠菜、苜蓿芽儿、蒲公英、茵陈苗、车前草芽、防丰芽,你尽兴畅游,晚归时手里还会有一袋劳动硕果。
夏日,长沟河流域更是避暑天堂。秋日到访长沟河,山中野果,你尽情品尝。春夏秋冬,无论何时,你游长沟河,这里带给你的,都是静谧,白云,蓝天,纯净的空气。在河边,在森林,你寻觅,你漫游,心里的磕磕绊绊,人间的是是非非,头脑里浑浑噩噩,都被长沟河水及山野和风,淘洗得干干净净,留给你的只有轻轻松松。
从清水县城一路向东,进入山门镇,到达白河村,你拜谒了轩辕黄帝,转身循水北行,一路混凝土浇筑路面,会把你带进长沟村。长沟村,正敞开双臂欢迎四面八方的宾客观光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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