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芙蓉
无论身居何处,那个叫故乡的地方总是令人魂牵梦绕。
小时候,静乐城是个非常热闹的去处,每年至少有两次是必须去县城的,一次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去看花灯、高跷、锣鼓、秧歌、各种彩车等;另一次是农历六月十五,那时候从六月十三开始,直到十八或十九(六月十五是正日子),县城会举行隆重的交流大会,全国各地的生意人带着自己的商品,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有款式新颖且物美价廉的衣服、美观大方且形状各异的包包、香甜美味且别具特色的小吃,还会演出杂技、晋剧等。总之,缺的只是钱,人们想要的东西应有尽有。对于小孩子来说,享受美食乐此不疲。那时候,县城就是一个美丽的梦。
如今,在县城买了楼,户口也迁到小区,成了县城真正的主人。闲暇之余便以锻炼为由,去爬山,去看水,无意间对县城有了更全面更深层的认识。
静乐的山,巍峨俊秀,文化厚重。最大的山当之无愧应属天柱山,天柱山位于县城之南1华里处,海拔多米,松柏苍翠,庙宇林立,游客络绎不绝,香烟缭绕,龙泉水潺潺不息。黄昏或清晨,山上就是鸟的天堂,大小不一的鸟儿聚拢枝头,乌泱泱一片,有时似在开什么辩论会,声嘶力竭,尖锐刺耳,有时似在举行演唱会,时而婉转,时而高亢,时而急促,时而舒缓。一次,我决意爬上顶峰去,行至半路,腿酸乏力,两腿好像灌满了铅灌满了醋,扶着路边的柳树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摇摆的柳条抚摸着我的脊背,似在为我驱热送爽鼓劲加油,路边的野花看着我的“怂样”,羞红了脸。
风神山驻守县城之西,层峦叠嶂,山路像一条巨长的银蛇盘绕而上,树影娑婆,偶尔几声清脆的鸟鸣,更显幽静。封伯塔矗立山顶,直插云霄,寓意静乐人民鹏程万里,大展宏图,人才辈出。塔西北位置设有一个方方正正的文房四宝,五龙浮雕的砚台,圆柱形毛笔钢笔侧卧砚台边缘,风神山的文化神韵流淌于此。塔后面是一座四合院庙宇,香雾袅袅。两棵碗口粗的情人树缠绵于庙宇左侧,男女青年来此游览总喜欢在情人树下立誓留影,意在像此树般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永不变。
与风神山遥相呼应的便是岑山,岑山书院始建于宋大观年间,中共早期创始人、政治活动家高君宇曾就读于此。院名“岑山书院”是邀请当代著名书法家、中国书法家协会顾问欧阳中石先生亲笔题写,现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也是红色教育基地。天柱山、风神山、岑山三座大山呈三角鼎立之势,合抱县城,是静乐的旅游胜地,更像三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保护着静乐人民祖祖辈辈安居乐业丰衣足食。
静乐不但山美,水也赋有灵性。一年四季涓涓流淌着、奔腾着、欢唱着的两条大河叫汾河和碾河。汾河,静乐的“母亲河”,纵贯南北,时而宽时而窄,河水清澈丰沛,浩浩荡荡,孕育着静乐灿烂的经济文化,滋养着静乐人民的富足生活。如今顺着汾河堤岸修成了风光迷人的湿地公园,更成为县城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尤其是晚上,汾河两岸霓虹灯闪闪烁烁,行人影影绰绰,多了几分浪漫色彩。另一条碾河,汾河的七大支流之一,由东自西而来,碧波荡漾,滔滔不息,流经几千里之后在城南再次汇入汾河之中。碾河似投入了妈妈的怀抱,找到了归属感,美美的优越感,发出更加欢快的歌唱,百般柔情地滋养着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让土地上的人民祖祖辈辈生生不息。从此,汾河、碾河合二为一携手并肩,翻滚着向大海奔去,她们的目标是明确且始终如一的,不像人,朝三暮四,表里不一。到了夏天,偶有顽童相约三五人,偷偷来到河边挽起裤管,赤着双脚,下河摸鱼捉蝌蚪,不几时,身后便传来妈妈们此起彼伏的呼唤,然后提起鞋狂奔家的方向。
这样的水围绕着这样的山,这样的山倒映着这样的水,共同哺育着勤劳淳朴、热情善良的静乐人民。以前东西关的街道坑坑洼洼,脏水汩汩流淌,尤其到了冬天,简直就是旱冰路,人们迫不得已才走那条路,否则宁愿绕道。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在静乐人民勤勤恳恳不辞辛劳的修建下,东西关街道今非昔比,水泥硬化,路面平整,天天有人打扫,整条街道上不见一片落叶,不见一丁点纸屑果皮。以前穿着皮鞋上街,皮鞋很快就被灰尘蒙蔽,如今,出去转一圈,皮鞋依然油黑锃亮一尘不染,令人心情舒畅。静乐县城昔日的脏乱差已成历史,一去不复返了。这些都离不开县城人民的辛苦付出。近年来,来静乐旅游的人与日俱增,静乐人民总是热情款待,像对待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游客由衷感叹:静乐人杰地灵,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半生走来,无论我贫穷或富有,无论我谦恭或狂傲,唯独此城没有嫌弃我;无论我离去多久或多远,唯有此城没有背叛我,那个叫故乡的地方始终是我奋斗不止的靠山,无路可走时的归宿,她的山山水水如根植于身的脉络,一草一木似亲情手足般厚重,哪怕走到天涯海角,此城早就铭刻于心,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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